“剩者为王”成就知乎，知乎未来的敌人不是短视频

　　答疑网站行业终于迎来了曙光，成立10年的知乎即将赴美上市。不过，再看看知乎后面的问答网站产业，它已经独树一帜，其它问答网站要么悄然倒闭，要么风光不再，奄奄一息，只有知乎才能稳住身家性命。问答网站行业在知乎成功背后发生了什么？谁是知乎未来的敌人？

　　《剩者为王》成就了知乎。

　　2020年1月13日，知乎刚刚过了十周年，但是很多人不知道百度知道已经过了16年了，远远早于知乎。

　　曾经在中国很受欢迎的问答网站，尤其是各大搜索引擎，都纷纷推出了类似百度知道，雅虎知识堂，奇虎问答，搜狗问答，搜问等问答网站。

　　除了大型企业旗下的问答网站，其他中小型企业以及站长也纷纷效仿百度、搜狐等问答网站，推出各种相似的问答网站，问答网站模板甚至可以直接下载，站长们只需自己购买域名和服务器就可以低成本制作出问答网站，58同城、太平洋网、宝宝树等垂直网站也纷纷推出问答频道。

　　快速发展的问答网站使百度CEO李彦宏都不得不重视，2007年6月，李彦宏出席百度知道2周年纪念活动时透露，每天有超过1000万用户使用百度知道，百度知道已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互动问答社区。

　　问题站点如何赚钱？那个时候，没有人去考虑这个问题，但是问答网站带来的流量和用户的高速增长是肉眼可见的。就搜索引擎而言，用户从搜索引擎中获取信息，很多都是以长尾词的形式进行搜索，如“北京哪有好吃的饭店”、“苏州哪好玩”等，问答类的内容自然符合用户的需要，而百度、搜狗、搜搜等却可以把这些问答流量留在自己的平台上。

　　与如今动辄几千万、上亿的内容平台补贴创作者不同，早期的问答网站纯粹是出于“无报酬的动机”，问答网站只需要极低的成本就可以吸引数以千计的用户参与到该平台中来。

　　五年后的今天，百度知道已经为网民解答了超过8800万条问题，每天使用百度知道服务的网民达到2.5亿人。中文搜索引擎百度的巅峰，也塑造了百度认识度的巅峰。在解决问题方面，百度知道已经从1.4亿(2011年)突破2亿(2012年)、2.3亿(2013年)、3.2亿(2014年)、3.7亿(2015年)和4.13亿(2016年)。

　　内部没有危机，外部也会出现危机，百度知道继续增长。然而，问答网站行业却又有了新的竞争对手，2011年1月问答社区知乎正式上线，王兴、王小川、徐小平、马化腾等当代大咖都是知乎的早期老用户，严格的邀请制度让知乎成为一个内部封闭的高质量问答社区，也让互联网从业者对知乎产生了好奇，因此，在2013年3月知乎正式向公众开放后，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它的注册用户猛增10倍，达到400万。

　　走遍天下的流量和流行，跟走优质问答社区的知乎，从此走向完全不同的轨道，百度知道向下，知乎向上。

　　上一次举办百度知道大型周年庆活动是在2017年，李彦宏这一次并没有来到曾经期望很高的活动现场。有两座山压倒了百度知道：

　　一是移动互联网的到来，百度知道此前过于依赖百度搜索对流量的支持，而移动互联网最终还是要拼独立App的能力，百度知道在移动端的App还没有做到这一点。当然，百度并不知道自己的问题所在，搜狗问答，新浪爱问，360问答等问答产品同样面临着移动化的失败。

　　其次，单一的问答形式不能满足用户的需求。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比拼的是各App留住用户的能力，低到垃圾流量用处不大，而百度知道等问答类App的内容质量普遍偏低，同时在内容形式上也不够丰富，用户为什么要下载一个问答App？百度知道，搜狗问答，新浪爱问，360问答等都无法为用户解决这一核心问题。

　　到目前为止，百度知道已累计解决近6亿个问题，远远超过了知乎，但是百度知道在移动端的表现却被知乎“吊打”，百度手机助手显示，百度知道App下载量仅为1223万，而知乎的下载量接近于前者的3倍，而在应用宝、华为应用商店等平台上，百度知道的下载量更是远低于知乎。

　　曾一度是知乎最大竞争对手的百度知道，如今却明显没有了战斗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知乎一败涂地。搜狗问答、新浪爱问、360问答等问答平台与百度知道相似，尽管目前仍在运行，但它们的表现要比百度知道差得多，离知乎更远。对于曾经模仿百度知道、知乎等建立的低质量问答网站，站长们不会在没有赚钱的时候，早就关门大吉，想其他赚钱的新点子，一个域名才70块，失败也无所谓。

　　第二波竞争对手是知乎悟空问答。

　　悟空问答成了今天的头条新闻。2017年，业界传闻悟空问答从知乎挖出了几个大V，今日头条的月补贴支出超过千万。悟空问答更是表示，2018年将为答主和普通用户提供10亿元补贴。根据郭静的网络圈观察，悟空问答受到大力支持阶段，答题的流量有时可以突破百万，更高甚至可以达到千万。

　　强力补贴的悟空问答和佛系的知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者不仅给答主每月的现金补贴，而且还给回答热门问题的人提供流量补贴，而在知乎上，答主却没有任何现金奖励，好不容易接一个知乎信息流广告，还可能被知乎折叠。

　　悟空问答富有，有流量，也有用户基础，但令人欣喜的是，随着今日头条停止对悟空问答的大笔补贴，其人数有所下降。2023年1月13日，悟空问答发布公告，宣布该公司将于2月3日正式停止运营并关闭服务。

　　悟空问答来的又快又慢，百度知道运营了十几年，知乎运营了10年，悟空问答宣布放弃运营将近4年，这也意味着悟空问答的挑战失败了，而知乎继续成为“剩者”。

　　外部人士对于悟空问答的失败有多种解读，若再回到字节跳动上，核心问题是悟空问答在头条大肆“输血”之后没有取得高增长，若再考虑到盈利，则压力更大。至于字节跳动，不管是哪一种生意，最终都要从盈利的角度考虑。

　　据知乎招股书披露，2020年，知乎实现收入13.52亿元，同比增长101.7%，净亏损5.18亿元；2019年，实现收入6.71亿元，同比增长10亿元。

　　在2020年的知乎上，它的表现非常出色，但是如果拿它的收入和字节跳动相比，前者对后者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去年年底，字节跳动的估值已超过1800亿美元，快手的上市无形中提高了其估值，快手目前市值近1650亿美元，而其抖音的日活远高于快手，其估值显然不会低于快手。在信息流业务方面，字节跳动的表现也同样不容忽视。

　　悟空问答更像是一种新的字节跳动商业尝试，至于数十亿元的投入，对于字节跳动来说，压力并不大，无论是青云计划，还是最初的千人计划，字节跳动的投入都不小。

　　悟空问答虽然关闭，但问答仍然和今日头条合并，这样算下来，字节跳动也不亏。

　　相对于高调的悟空问答，阿里巴旗下的UC也做过问答产品的尝试，2016年，UC浏览器在App上推出了UC问啊，不过，运行一段时间后，UC问啊就悄然下架。

　　在百度知道这种早期问答网站影响力急剧下降，悟空问答挑战失败的情况下，知乎最终笑到了最后，成为问答社区中最具特色的存在。

　　知乎之敌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平台可以与之抗衡了，知乎的未来之路看似平坦，纵情前行，但未来的知乎还有敌人，就是它自己。

　　第一是商业的问题。在知乎股票发行之后，外界开始对知乎的盈利能力提出质疑。据招股书显示，截至2020年第四季度，知乎拥有4310万名内容创作者，平均每月活跃用户7570万，平均每月访问量4.69亿。月平均收入达到7570万元的平台，年收入仅有13.52亿元。

　　拆掉知乎的收入结构，更是令人惊叹。

　　据招股书数据，2020年，知乎信息流广告收入为8.43亿元，比去年同期增长46%，占总收入的62%。